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絕處逢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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絕處逢生

東流是兩天之後轉醒的,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坐在床邊的鼬,以及他眼底熬出來的烏青。鼬的臉色憔悴,漂亮的鳳眼也有些耷著,眼瞳不像往日那般熠熠生出光彩,混沌地失神著。東流心頭沒來由地一陣疼惜,她的口很渴,本想讓鼬給她倒杯水潤潤嗓子,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“鼬,你怎麽坐在這裏?快去休息一下啊。”

鼬被東流的話喚回心神,看到東流醒過來,膚色雖然還泛著不健康的蒼白,但一雙烏黑的眼睛卻是恢覆了神氣。他立馬站起來,柔聲道:“還難受嗎?”

東流稍微動了動,想掙紮著坐起來,可渾身使不上一點勁。鼬見狀馬上扶著東流靠坐在床頭,在她腰後墊上一個枕頭。東流朝著鼬赧然一笑:“說不出的滋味,沒有力氣。我口有點渴了,能幫我倒杯水嗎?”

鼬依言給東流遞上一杯溫水,東流小口喝著,問道:“看起來這裏還是蛇窟,是誰救的我?”

“是兜,他用大蛇丸基地的資源給你配置了藥,把你的傷勢穩定下來了。”

“兜大哥沒有走?”東流訝異地問了一句,接著又拜托鼬:“幫我把兜大哥找來,我想見他。”

“嗯。”

鼬應了一聲就開門離開了治療室,本來病人轉醒肯定要通知主治醫生的,就算東流不說他也會馬上去找兜。

可是,當鼬在轉角處找到兜時,兜卻淺淺表示他知道了,轉頭從他的研究室端出藥水交給鼬,吩咐鼬按照以往的量給東流用藥。幫東流換藥水是鼬主動攔下來的,他整日守在治療室,一顆心全系在東流身上,給東流翻身擦臉擦背都是親力親為,自然也接下了換藥的事。他雖不是醫療忍者,但學東西很快,兜只說一遍他就會做了。所以,兜也就頭兩次進過治療室,後面都是鼬在打理,兜便再也沒出現在東流床前過。

鼬順手接過藥,不解地問:“東流醒了,不去看一下嗎?”

兜微微頷首,眼睛的反光遮擋住他的神情。

“去不去都是一樣的,我能做到的只有這種程度了,藥物只能延緩她死亡的時間......”

鼬打斷兜:“我不是說這個,她想見你。”

兜將臉轉向一側,拒絕道:“沒有那個必要......”

“你在逃避什麽?”鼬質問道:“孤兒院的時候,你不是她的大哥嗎?”

兜似是被鼬的話刺激到了,他轉過臉面對著鼬,眼底隱忍著自暴自棄的頹然,說道:“她沒有我這種大哥,我不配做她的大哥。”

“因為你殺了院長?”

鼬試探地說了一句,而兜在聽到這句話之後,身體驟然一滯,然後快速地背過身子,轉身欲走。

見到兜這樣的反應,鼬立馬推出了土之國發生的事情的真相,明白了兜躲避東流的原因——土之國的那天晚上,孤兒院院長是被兜失手殺死的,而兜自責殺害了院長,覺得沒有臉面見一同出自孤兒院的東流,所以一直以來都躲著東流。就算兜查出來東流在名花街賣唱,也不與東流相認,只是暗中幫助。如今東流危在旦夕,他會竭盡所能救東流,但仍不肯出面相見。院長的死變成橫亙在兩人中間的鴻溝,兜不願渡過去,只肯躲在暗處遠遠望著。

“我能理解你自責的心情,但有一點你必須知道,東流從來沒有怪過你。”

鼬搶在兜的前面攔住他,他要完成東流的請求,自然不能輕易讓兜走掉。兩人無聲在過道對峙著,誰也不肯讓步。

“鼬,你怎麽出來了?是不是東流醒了?”

泉的聲音響起,她是算著時間去兜那邊拿藥給鼬送過去的。兜躲著不願見東流,鼬守在昏迷的東流身邊一步都不願離開,她就當起了中間的跑腿。她走到兜的研究室門口,看到了本不會出現的鼬,見兩人的氣氛有點奇怪,猜測是不是東流出了狀況。她不將話往壞處說,便掛上笑臉,問是不是東流轉醒。接著走到兩人中間,溫溫柔柔地提議道:“一起去看看東流吧,就算兜是了不起的醫療忍者,一直不檢查病人的狀況,也會耽誤治療的。”

泉說罷,笑盈盈的眼睛期待地望向兜,而後者在短暫的沈默後,終於松了口,點頭答應。

三人一起推門進入治療室,正在床上百無聊賴的東流立馬睜亮了眼睛,笑嘻嘻地和他們打招呼。

“你終於肯醒過來了!餓不餓?我房間裏還有些飯菜,馬上熱了給你端過來。”

泉張開手臂懷抱住東流,揉了揉東流睡得有點亂的頭發。

“不提還好,你一提我還真的餓了,填飽肚子就交給泉啦!”東流感受著自己幹癟的胃袋,覺得頭餓得有點發昏,渾身提不上勁。

“嗯,稍等片刻。”泉分出影分身去熱飯菜,然後給兜讓出位置,說道:“兜拜托你再好好檢查檢查,東流狀態這麽好,應該不至於像你之前說得那樣......”

兜沒有做聲,安靜地擡手撫上東流額頭,瑩綠的光亮起,凝神探查東流的身體情況。他的神情很專註,隔著眼鏡對上東流的眼神,眼睛彎成一道溫柔的月牙,仿佛十年前他在孤兒院對東流的樣子。

他在偽裝,隱藏情緒,但沒人能發覺出端倪,他是一名優秀的間諜,很小的時候就替木葉游走於各個國家,他總能擺出完美的臉譜。

東流被兜的笑撫慰了心緒。先前她總覺得兜知道她在哪,卻不願意找她見上一面,會不會在躲著她,心中還有一絲煩憂。看著兜坦蕩的眼神,盡心盡力為她治療的模樣,東流打消了那點疑慮。

拋卻煩惱就只剩欣喜,與兜在孤兒院一別將近十年,如今終於真正重逢了,東流的臉笑成了一朵燦爛的花,蒼白的皮膚上泛出一絲殷紅,“兜大哥,再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!”

“噓......安靜,你的身體經不起這麽激烈的情緒波動,在你體內的那股力量沒有減弱,我還沒找出辦法醫治它......”

“伊邪那美攻擊我之後殘留下來的力量?她可是執掌黃泉的神,是鬼王啊,鬼王的力量......”聽聞兜的話,東流方才的笑臉立馬蔫成了一顆苦瓜,“難道是傳說中的鬼氣......”

“姑且可以這麽理解吧。”兜顯然不熟悉東流天馬行空的思維,和突然冒出來的奇怪詞語,他不置可否應了一聲,接著從醫生的角度分析道:“總之這股力量在不停侵蝕你的生氣,它不是有形的毒藥,它浸潤到了你的每一條經絡和每一個細胞中,無法用藥物的方法化解,我嘗試用查克拉消解它,也行不通。”

兜推了推眼睛,聲音冷靜又理性:“我猜測從人身體中產生的查克拉對它沒有作用,因為它本身就是吞噬人的生命力的存在。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,初代火影的細胞蘊含及其強大的生命力,如果往你身體裏註射逐漸細胞,不知道能不能壓制那股力量。”

“或許可以試一試。”鼬突然插口。

“倒也不是不行,存放柱間細胞的基地離這裏大約一天的腳程,我現在出發兩天也就拿回來了。”兜看向鼬,“但這個手術風險非常大,曾經木葉在年輕力壯的忍者上註射柱間細胞,那些參與實驗的忍者無一例外全部死亡......”

兜的話仿佛寒冬臘月的北風,把鼬剛剛燃起的希望立馬吹熄了,泉也跟著露出擔憂的神色。

“我知道,因為柱間細胞生命力過於強大,除了初代火影本人,很少有忍者能承受住那霸道的生命力,從而被反噬死亡。”

熟知火影劇情的東流自然知道移植柱間細胞的下場,除了從胎兒時就開始培育的大和隊長,以及日天日地的斑爺,普通人中只有團藏移植成功了,但最後團藏查克拉枯竭時,差點因克制不了柱間細胞的力量被反噬死掉。

柱間細胞與其說是救命的良藥,不如說是催命的毒藥。東流心想,別人尚且身強體壯都受不住柱間細胞,她現在全憑兜的藥水吊著一口命,這具破敗的身體,根本沒有辦法容納柱間細胞。

“柱間細胞還是算了吧,我現在太虛弱了,承受不住那蓬勃的生命力。”東流問兜:“還有別的法子嗎?”

“我還有一個想法,也僅僅只是推測。現在的理論是你身體中的......額......鬼氣是人的生氣的克星,所以來源於人體的查克拉沒有辦法對抗它。但世界上除了查克拉還有別的力量存在,就是存在天地間的自然能量,它不來源於人體,所以有可能去消解那股鬼氣。”兜說道,“大蛇丸能通過咒印的方式幫助普通人吸收自然能量,可惜他現在已經死了......”

“所以說吸納自然能量就能消解鬼氣,對嗎?”

聽完兜的第二個推測,要不是身體還弱著,東流差一點雀躍地要從床上跳下來。這不是趕巧了嘛,還好水門老師引薦她學了仙術,竟然在這種時候救了她一命。

鼬剛剛跌入谷底的心情也重新好起來了,他見識過東流的仙術,東流吸收自然能量根本不需要什麽咒印的幫助。

“嗯,我覺得這是一個可行的方法。”

“那我們現在就來試試吧!”東流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,她結好印,凝神盤腿而坐。

兜和泉見狀驚訝地用目光詢問鼬,而鼬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們耐心等著。

一刻鐘過去,只見東流的臉上隱隱浮出黑氣,突然東流掙紮著用力一嘔,吐出一口黑血。

“還好嗎?”鼬趕緊扶助東流,關切地問她。

東流嘴角勾出笑,緩緩說道:“成功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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